我走吗?我能帮你脱离现在的生活。”
顾双习娓娓道来,向她描述道:“我可以带你回华夏国,说服边察给你换一个全新的身份,然后你便可以自由支配你的人生。去读书也好,去上班也好,怎么样都随便你。”
女孩眼眸锁定法莲,像正在施加催眠咒语:“那样总比留在这里要好。你不必再刀尖舔血,也不必再为首领效忠,替他做些违法犯罪、害人性命的坏事。”
“法莲,不要出去,就和我一起待在这里。苏仑的人守不了太久的,没人能战胜边察,他终会把我带走。”
“到了那时,你会跟我一起离开。”
气氛似乎微妙地凝滞了几十秒钟。
顾双习安静地呼吸着,等待着法莲的回答。但她的沉默、她的僵硬,已经给出了答案。
那几十秒钟里,法莲想了很多,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想。
她一会儿想到她追随苏仑的原因:无非是塞冈内战时期,苏仑从废墟下救出了她,因这份救命之恩,她决定跟在他身边,后来逐渐成长为他的左膀右臂,为他冲锋陷阵、出谋划策。
一会儿又想到她这些年来的亲眼所见:内战时期的塞冈满目疮痍、民不聊生,无数条性命殒灭在子弹与炮弹之下,平民百姓只能充当士兵与奴隶,否则便会被毫不留情地就地格杀;但现任政府掌权后,塞冈又确实在华夏国的援助下日渐好转,像久病之人突逢特效药问世,于是一天天地肉眼可见地快速康复,慢慢有了人形。
法莲想:她要做出怎样的抉择呢?
即便她这一刻没有出去迎战,若事后被苏仑问起,她也大可以说“我在看管顾双习,防止她趁乱逃跑”。
若顾双习真的能带她走,那她都不必向苏仑扯谎了——毕竟他们从此往后都不会再见面。
瞬息之间,横亘在法莲内心的天平便倾倒向了某一边。
她深深看了顾双习一眼,拨开她的手,翻身下床,大步迈出门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