展,越动越晃,此身仿佛也化作了不系之舟,随时有倾覆之祸。
&esp;&esp;肮脏,逼仄,不定。没有一处是好的。
&esp;&esp;撞邪了,才会选那种地方。
&esp;&esp;此时却仿佛回到了彼时。
&esp;&esp;李羡做临江王的时候多住在承晖堂,做太子之后事多,更多时候睡在垂星书斋。
&esp;&esp;这里的榻原本只供休憩,不大,却结实。
&esp;&esp;此时也在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。四条床腿前摇后摆地摩擦着地面,磨出经年的尘。
&esp;&esp;男女一上一下堆迭在一起。
&esp;&esp;雀要进它的窝。
&esp;&esp;口却搭小了,卡着头。
&esp;&esp;“松点。”李羡道。
&esp;&esp;“我……我不会……”苏清方语有呜咽。不是哭,单纯觉得无奈无助。
&esp;&esp;说了缓几天他又不肯。旁人成亲前尚且有教习姑姑、避火图,她什么都没有。看的两页春宫图还是七年前。
&esp;&esp;女子细眉蹙得太可怜,四肢也像失去提线的木偶一样虚软陷在被褥里,十足一副柔弱身条。
&esp;&esp;李羡有一瞬间迷茫。
&esp;&esp;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?
&esp;&esp;她侍奉他?
&esp;&esp;完全不是那回事。
&esp;&esp;他要舒服,得先把她伺候舒服了。
&esp;&esp;这见鬼的因果。
&esp;&esp;李羡眉心微陷,双手捧住苏清方的脸,吻下她的双唇。
&esp;&esp;苏清方下意识扬手圈住李羡的脖子——她的手总要有一个地方放,而她倾向于抱他。不知是被他的唇舌勾搭的,还是她自己有样学样的,也伸出了舌头。
&esp;&esp;水蛇交尾一样纠缠在一处,难解难分。
&esp;&esp;唯一能用以呼吸的鼻腔尽是对方呼出的灼热的气息,不含一点可供养生命的清新气体,熏得人头昏脑涨、目眩神移。
&esp;&esp;李羡甚至产生了某种错觉,仿佛他们相爱。
&esp;&esp;他们像两块相贴的冰,要融化成一体,融化成同一滩水。胸膛研磨着酥乳。
&esp;&esp;羽毛般的吻顺着女子光洁的喉管徐缓却放肆地往下。
&esp;&esp;“别咬……”苏清方喘息道,声音像猫的尾巴尖,若有似无勾过心头,“会红……”
&esp;&esp;李羡一顿。
&esp;&esp;可她忘了,他不会听她的施令。
&esp;&esp;于是毫不留情嘬了一口,留下殷红的痕迹,在锁骨窝。
&esp;&esp;臭王八!咬人!
&esp;&esp;苏清方抠了李羡后背一把。
&esp;&esp;少说叁道划痕。
&esp;&esp;她听到了李羡近乎咬牙的忍耐嗯声,双手拿住她的爪子,按在头侧。
&esp;&esp;苏清方激出一股力气,试图挣扎,却被更莽壮的力量扣着四肢,压着身体,最终也没翻出花来。
&esp;&esp;水花从别处溢出。
&esp;&esp;苏清方明白为什么将男欢女爱形容为鱼水之欢了。
&esp;&esp;她就是那滑不溜秋的水、流不尽的水。
&esp;&esp;游鱼重新入洞时,苏清方还是因为紧张,感受到轻微的痛感,但比初夜要好不知多少。
&esp;&esp;至少李羡不蒙头苦干了。
&esp;&esp;苏清方后知后觉一股羞涩,尽量把自己藏在李羡身下。
&esp;&esp;怎么这么久?他上次没有这么折腾的。
&esp;&esp;苏清方催道:“你能不能……快点……”
&esp;&esp;快点完事儿。
&esp;&esp;李羡听来,却不是这个意思,当她是嫌慢,眉毛跳了跳,冲动起腰来。
&esp;&esp;“嗯……轻点……”苏清方憋着声音,碎碎道。
&esp;&esp;“你事怎么这么多?”
&esp;&esp;“……”
&esp;&esp;苏清方咬牙,抬脚想踹他,却被捉住脚踝,挂到他腰上。
&esp;&esp;“再乱动。”李羡威胁。